晚岚出岫

我是太监,你不能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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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戏莲藕间——下(终)

鲤鱼涣✘莲藕澄

一个脑洞私产,就随便当儿童故事看着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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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兄长他定有苦衷,还请叔父体谅”,湛湛鱼游到仁老鱼的背后,垂着自己的鱼头,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将仁老鱼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人,虽然它早就做过了

仁老鱼不做反应

湛湛鱼又恳切道:“叔父,兄长它历来懂事乖顺,在族中为鱼处事也恭敬友善,从未像如今这般…失态,请叔父能给兄长解释的机会,也莫要气坏自己的身子”

仁老鱼听到这才转身,看着湛湛鱼,想到另一条和它有八九分像的鱼,叹了口气,“正是因为它从未叫我担心,我才如此生气啊!”

如仁老鱼所言,从未行差踏错的涣涣鱼终于也有不当之处的时候就证明肯定有什么要变了,这究竟是往好了变,还是往坏了变,正是症结所在,仁老鱼担忧、生气,却也怕,怕自己寄予了厚望的鲤鱼一族下一任族长就此止步于此






仁老鱼带着湛湛鱼和涣涣鱼从那场大捕捞中逃生后便选了一个池塘偏北的假山石背后的水洞住了下来,在当时,这个隐蔽的水洞是池塘中为数不多的安全所

两条小鱼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期,如今已出落得俊秀斐然,翩翩公鱼,仁老鱼今年一月份给湛湛鱼在全族鱼的见证下为它带上了蓝鲤一支象征着成鱼的云纹额带

涣涣鱼回到鱼洞,看着已经不再荒芜,而是大气肃穆的洞府,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游了进去





“叔父,我回来了”,一进门,涣涣鱼就看到正中央的仁老鱼和侯在一旁的湛湛鱼

“你,又有什么话要说?”仁老鱼看着涣涣鱼

“损身不归,顶撞长辈,让叔父和阿湛为我担心,是涣的错”,涣涣鱼低伏身体,直到贴近池底才停下来

仁老鱼甩了一下鱼鳍道:“哼,现在可以说了?”

“是”,涣涣鱼抬头看着仁老鱼一字一句认真道:“叔父,你可还记得涣上次所提到的池塘东南角的一株莲藕”,不等仁老鱼回答又说:“涣第一次发现那藕时只觉得这藕生得玉雪可爱,和旁的莲藕不一样,叫涣喜欢得紧,便多观察了几日,后来发现那藕不过故意装作一株普通莲藕,涣觉得这藕实在有趣,便日日与其相处结交”,说到这涣涣鱼又从池底游到和仁老鱼一般高的位置,正声道:“那藕名叫澄藕藕,同于大捕捞中失去父母,比涣小上许多,一直一个藕生活着,我彻夜未归那天便是去助它寻其唯一的亲人,离小莲,遗憾的是刚寻到不久便去世了,藕藕它伤心欲绝,我为了照顾它才未能归家”,涣涣鱼绝口不提自己为澄藕藕受的伤,它不想叔父迁怒于它

仁老鱼听了涣涣鱼的话,心情复杂,但是怒气已经平息了许多,“是个可怜的藕,那如今事情都已了结,你可不必再日日去寻它”

听了叔父的话,涣涣鱼不得不让它失望了,“叔父,我今日除了回来认错,便是为了求叔父让龟大壳前辈去看看藕藕”

“那藕又怎么了?”

“藕藕它伤心过度,身心俱损,已经说不了话了…”涣涣鱼想到澄藕藕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心中一痛

仁老鱼道:“这不是问题,你自去龟大壳的家中去请它便是,何必问我”

“叔父先答应我”,涣涣鱼坚持

“应了”,仁老鱼有些疑惑涣涣鱼为何这么坚持

但是涣涣鱼接下来的话让它恨不得咬断自己的鱼舌

“叔父,涣想与藕藕永结同心”,涣涣鱼不是请求的口吻,而是像一种声明

仁老鱼闻言瞪大了鱼言,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鱼嘴几番抽动只高声一句:“混账!”

又想到刚刚涣涣鱼要自己一定要答应让龟大壳给澄藕藕医治,怕就是为了以防自己一时气极不让龟大壳去,更加生气,居然算计到自己身上来了!

“叔父!涣对藕藕已是情根深种,不忍其孤苦无依,涣亦然想与其共度余生!此乃涣肺腑之言,绝非一时冲动!”

涣涣鱼一段话已经杜绝了仁老鱼反对的可能,仁老鱼哪能反对,又哪能反对得用!这对兄弟真真是像,连这种固执己见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小湛与鹅相恋也罢,木已成舟我也就睁一只眼,可你,你是要做族长的人,你们兄弟两个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扪心自问极尽所能教养你们,是让你们一个个地来气我的?已经有一个违背祖训与异族相恋也就罢了,至少还有你一个可以承担起祖宗家业,现在你也要步它的后尘?与藕相恋,罔顾鱼伦!你可对得住你父母,对得住蓝鲤一族,对得住你这么多年以来所受的教导!”

“叔父!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涣实乃做不到放弃,请叔父责罚”

“你!”仁老鱼气得吐出了一大串泡泡,咕噜咕噜地往上冒

“叔父”,居然是湛湛鱼,见兄长与叔父争论不休,从前涣涣鱼有多为湛湛鱼担心,如今湛湛鱼亦然

湛湛鱼游到涣涣鱼旁边,看着仁老鱼道:“叔父,兄长本来只长我两岁,却处处看顾着我,本来我与兄长并无分别,却因它是长,我是幼,我得挚爱在先,他得挚爱在后,于是我便多得了几分容忍,几分自由,而这几分容忍和自由又加倍地从兄长身上扣去了,我两自小由叔父带大,如师如父,叔父既然能为了我接受婴,又如何不能为了兄长接受那藕呢”

一席话只说得仁老鱼一愣,仁老鱼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苛责涣涣鱼了,涣涣鱼是蓝鲤一族前族长长子所以要承担比湛湛鱼更多的东西,自己虽然看似两碗水端平,但实际上又哪里没有偏顾湛湛鱼一些呢

湛湛鱼见仁老鱼不发一言又继续道:“叔父所教,兄长无一不善,族中事务和兄长与谁相守并无冲突,父亲母亲想必也希望兄长可以与所爱长相守”

仁老鱼终于出声:“作为下一任族长带头违背族训与一藕相恋,你可知我鲤鱼一族最忌讳的便是与植灵相恋”

“那便请叔父,责罚”,涣涣鱼也不辩解,只请罚

仁老鱼看着眼前的两鱼,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吩咐道:“罢了小湛既然使得,你又如何使不得,然祖训不可违,小湛你去把族人们都通知一下吧”,说完这些话仁老鱼只觉得浑身无力,想转身休息一下,又突然对已经游到门口的湛湛鱼道:“让龟大壳去看看那藕吧”,说完便进自己洞了

涣涣鱼背对着湛湛鱼道:“阿湛,它在东南角的小角落,还有谢谢”

湛湛鱼笑了笑道:“我也算为兄长出头一次了”,说罢便游了出去





湛湛鱼通知完族人到鱼洞观刑后便领着龟大壳去了澄藕藕那

“哎哟哟,我说湛小子,你可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游得这么快我的壳都要甩掉了”,湛湛鱼回头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龟大壳,二话不说回身抓住龟大壳甩到自己的鱼背上便冲了出去

龟大壳叫苦不迭,水里的水草和路过的小鱼小虾把它的头打得缩进了壳里,只剩下两只手被湛湛鱼的鱼鳍抓着固定龟身

虽然是第一次来,湛湛鱼却准确地找到了地方,老远便看到角落里有一小块地方的水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留了中间的一块空地出来,那空地上立着的正是澄藕藕

湛湛鱼把龟大壳放下来,又拍了拍它的龟背,出声提醒:“到了”







澄藕藕如今虚弱了许多,五感不如之前灵敏,听到湛湛鱼的声音才睁开眼

就见“涣涣鱼”带着一个老乌龟站在那,但是“涣涣鱼”好像换了个鱼,从温文可亲变成了冷若冰霜,澄藕藕突然想起涣涣鱼曾经和它说过自己有一个小两岁的弟弟,和它非常相像,想开口说话又想起来自己如今的情况,只好张着嘴巴做口型道:“你是?”

湛湛鱼见澄藕藕不能发声,心下了然,沉声说:“我叫湛湛鱼,兄长我带着龟大壳前辈给你看病”

澄藕藕点头,表示知道了,以为涣涣鱼有事走不开,兄弟果真俩长得如此像,如同双生子一般,不过细细看来却是两种风姿,澄藕藕觉得还是涣涣鱼更好看些

龟大壳见两个小辈忽视了自己,咳了咳道:“你就是病藕?”

澄藕藕点了点头

“口不能言?”龟大壳开始问

点头

“一试图说话便是撕裂般的疼痛?”

继续点头

“可否张开嘴让老朽查看一番”

点头,张嘴

龟大壳游上前,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通

“你这情况,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吧也不好治”

澄藕藕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道:治还没治呢,关子先卖起来了

湛湛鱼看它们像是一时半会儿不能结束,想到兄长的事情便想先回去,“我家中还有要事,你们…”

澄藕藕见湛湛鱼欲言又止便做着口型:“你要是有事去办就是,不用管我,告诉你兄长,等我这里好了就去找他”,一长串口型做下来,澄藕藕觉得自己嘴巴好酸

湛湛鱼看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澄藕藕,几番纠结要不要把兄长的事情告诉它,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龟大壳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截黑乎乎的小草,伸手就要往澄藕藕嘴里塞

澄藕藕哪里会让一个不知道是个什么鬼的东西进自己嘴里,而且这个草一看就不会好吃,闭着嘴扭着藕身左右躲闪

“诶,你这小娃娃,别动,我给你的可是好东西,你吃了它保证不出三天让你重拾自信”,龟大壳扒拉着澄藕藕的嘴得意地说

澄藕藕话也说不出,只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表示龟大壳不说清楚这是什么鬼东西它是不会吃的

龟大壳扒拉了半天都没扒开澄藕藕的嘴,反而自己手酸得很,才解释道:“我鬼大壳活了几十年,这塘子里什么我没治过,我这草可是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一年就得一根,给你一截算是便宜你了,赶紧张嘴吃下去,保你药到病除”

澄藕藕看了看眼前这根小丑草,又看了看龟大壳自信的龟脸,咽了咽口水张嘴就把草吃了进去

“哎,这才对嘛,好好嚼啊,嚼烂了再咽下去,你这情况也不严重,两日就能说话,但切记不要高声使用,第三日就能好全”,这草见效快且效果好,就是如果没好全的时候高声说话可能会变声

这丑草口感滑腻奇怪,味道更是又酸又苦还有一种腥味,嚼得澄藕藕直想吐,但是为了自己的嗓子只好忍着嚼烂了咽了下去,吃得它一张藕脸比龟大壳的颈子皮还皱,澄藕藕发誓,这是自己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

龟大壳见澄藕藕吃完了反倒是起了些逗弄的心思,自己今天可是被湛小子一句“劳烦先生与我去治一个…藕”给请动的,一路上风驰电掣就怕慢了(其实是湛湛鱼担心自家兄长想赶紧回去),就为了治一个随处可见的藕说出来也太夸张了,虽然这藕好像是长得挺好看的,比住在自家隔壁的藕界一枝花——花藕藕还好看,要是澄藕藕知道龟大壳怎么评价它的,怕不是会把白眼翻到池面上去,居然把它和一个女藕放一块儿比!

“小娃娃,你怎么一个女藕在这啊,你们藕族不是喜欢住在池中吗?”龟大壳一边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自己认识的所有藕,没有一个长得和澄藕藕像的

澄藕藕一口气没上来,气得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老乌龟居然说自己是女藕!

藕臂一伸把小金子从地里刨了出来砸在了龟大壳的头上,小金子被扔出去又弹了回来落到了澄藕藕怀里,澄藕藕一边摸着小金子一边瞪眼做着口型:“你才是女藕!小爷是男的!男的!”

龟大壳“哎哟”一声,被小金子砸得在水中翻了两圈才稳住身形,听到澄藕藕的话惊道:“你是个男娃娃,还长得这么好看”,植灵性别特征不明显,男女长得差不多,但还好藕族的男藕普遍粗糙,女藕普遍细嫩,像澄藕藕这样细嫩白润的男藕实乃罕见,再加上澄藕藕口不能言,所以自己才会将它认成女娃娃,却不想闹了个乌龙

澄藕藕长在这这些年来,路过的小鱼小虾不会管它是男是女,涣涣鱼也没提过自己的性别,于是理所当然地以为一看就知道自己是男藕,经龟大壳这么一说,澄藕藕突然想到涣涣鱼不会也以为自己是女藕吧,想到这,澄藕藕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涩涩的

“是老朽眼拙,小娃你可别生气了”,龟大壳虽然被打了一下,却明白是自己言失在先,也不计较

澄藕藕现在只想赶紧找到涣涣鱼,问问它知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

急急做着口型:“OoOooOOOo”,又急又快,结果龟大壳没看明白,只得重又放慢速度再来一遍:“前辈,你知道涣涣鱼在哪吗?我想去找它”

“涣小子在哪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它家在哪,可要我带你过去?”

澄藕藕猛点头

于是一龟一藕一莲子迈着缓慢地步子朝着鱼洞去了







湛湛鱼刚回到鱼洞就见洞口的空地上已经游满了各色的鲤鱼,鱼头攒动

鱼群见湛湛鱼来了便让出一个过道来,露出了被围在中间的涣涣鱼和拿着戒鞭的叔父

湛湛鱼游上前:“叔父”,又看着涣涣鱼点了下头,表示澄藕藕那边已经没事了

见此,涣涣鱼也算把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仁老鱼示意湛湛鱼游到一边,正色严声道:“诸位同族,今日让大家来便是过来观刑的,所罚之鱼是鲤鱼一族下任族长涣涣鱼,掌罚之鱼为蓝鲤湛湛鱼,涣涣鱼身为下任族长,违背祖训与异族植灵相恋,罚戒鞭十道,以示惩戒”,话音刚落,鱼群一片哗然,湛湛鱼当初与鹅相恋也不过罚了六道戒鞭,而如今涣涣鱼因为是下人族长且所恋之族又是植灵一族便需多打四道,这戒鞭一鞭已叫鱼痛如剔骨刮鳞,何况十道,且一旦上身便是再怎么治也会留下疤痕,叫人不敢忘记所犯之过

仁老鱼说完也不管众鱼的反应,将湛湛鱼召到跟前来,把戒鞭递给了它

湛湛鱼接过戒鞭的鱼鳍微微发抖,它担忧地看了一眼兄长又看了一眼叔父,希望它可以改变主意

仁老鱼又怎么不会心痛呢,但是族有族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要受罚,就算是自己的侄子也不可以徇私枉法,只能背过身去不再看湛湛鱼和涣涣鱼

“阿湛,动手吧,你是掌罚之人,莫要心软,兄长撑得住”,涣涣鱼看着拿着戒鞭的弟弟,知道它在想什么,不想湛湛鱼为难,出声安慰

湛湛鱼拿着戒鞭,想到自己受罚的时候,也是兄长掌罚,那时候的兄长怕是比自己现在更加难受,张嘴缓缓吐出一个泡泡,又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湛湛鱼

“兄长”,对不起,当初让你为难心痛





戒鞭是由祖上一只大鱼的最粗的一根鱼骨做成,乳白色的鱼骨坚韧异常,上有细小的倒刺,打在身上还会勾起丝丝鱼肉,鱼鳞也会被打得掉下来

一下、两下、三下…

湛湛鱼一下又一下地挥动手中的戒鞭,鱼脸发白,鱼尾颤动,看着被戒鞭打落的鱼鳞和被勾出的肉丝,十鞭下来,涣涣鱼一声未吭,身上除了头尾竟无一处好肉,周围的池水被染红,它也早已经支撑不住躺在了池底一动不动,身边是掉落的鳞片幽幽地闪着蓝色的光

湛湛鱼扔掉手中的戒鞭,抱起涣涣鱼进了洞,外面的鱼群看着四散的鱼鳞和掉落在池底的戒鞭吵吵嚷嚷,有鱼觉得罚得过重,有鱼觉得蓝鲤一支真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还有些年龄小一些的鱼已经害怕得哭了起来






湛湛鱼抱着自家兄长,怀中的鱼的呼吸微不可察,鱼鳃也不开合,看起来竟像是死了…

仁老鱼在打到一半的时候就进鱼洞了,既是不忍再看,也是为了先去准备一会儿要用的东西

等湛湛鱼抱着遍体鳞伤的涣涣鱼进来后愣了一下,就让它把涣涣鱼放进了放满了药草酱的浅池里,又亲自把涣涣鱼的全身糊上药草酱

等处理完看了眼在旁边呆看着的湛湛鱼道:“小涣此次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也不管了,你们兄弟两长大了”

湛湛鱼没有说话,还是看着浑身糊满了药草的涣涣鱼发呆,仔细一看却能看到鱼眼已是发红,竟是哭了,只不过这泪水还没掉出来就混着池水消失了







澄藕藕和龟大壳走了半天才走到一半,如此速度,怕是天黑了都到不了

澄藕藕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像看看有没有路过的大鱼能将他们两送过去

正想着就看到前面有两条蓝鲤游过,说是蓝鲤,澄藕藕觉得它们比涣涣鱼更黑一些,身上也不会泛蓝色幽光

澄藕藕拍了拍龟大壳的龟背,示意它赶紧叫住那两条鱼,龟大壳和澄藕藕一路走来,默契度有显著的上升,秒懂

“哎!前面的两个小娃娃停一下,过来过来”

这两天蓝鲤正是蓝鲤旁支的追追鱼和仪仪鱼,它们刚看完涣涣鱼受罚,正在回家的路上,就被龟大壳叫住了

龟大壳作为这池子里辈分最大的水灵之一,在各族中都有一定的威望,也就澄藕藕把人家当成便宜郎中,所以两鱼一眼就认出来了叫住它们的是龟大壳

“龟前辈有什么事吗?”仪仪鱼恭敬地问道

“你们两一会儿可有什么事?”嗯,样子还是要有的

“没有没有,我们两刚从鱼洞观刑回来,正准备回家呢”,追追鱼先答

“噢,正好,我和我身边这个小藕娃有事要去鱼洞,奈何我们两走得太慢,半天下来也不过半程,你们两能否送我们一程?”

“当然可以,龟前辈到我辈上来吧”,仪仪鱼一边说一边将背转向了龟大壳

“那藕姐姐我来背你吧”,追追鱼转向澄藕藕

澄藕藕对于又被认成女藕这件事只能劝自己,不气不气,莫气莫气,也不解释,心平气和地对追追鱼笑了笑以示谢意

澄藕藕上次被涣涣鱼抱回去的时候是昏迷的,整个藕死沉死沉,现在是清醒着的,追追鱼背起来自然不太费力

追追鱼是个鱼嘴闲不住的,一边游还一边说起了涣涣鱼受罚的事情

澄藕藕在背上越听越震惊,听到后面竟面色惨白开始发抖,原来涣涣鱼说的有事就是受罚,为了自己受罚!

龟大壳是被湛湛鱼从家里直接带过来的,湛湛鱼也没和它说别的,所以它也不知道涣涣鱼受罚一事,听了只惊讶地问:“罚了十鞭?”

仪仪鱼回答:“正是,十分凄惨”,现在回想起当时的那个场面,仪仪鱼仍然觉得惨不忍睹

龟大壳道:“十鞭,这小子怕是命悬一线”,又转头看相面无藕色的澄藕藕长叹一声道:“它对你可算是有情有义了”

澄藕藕只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到涣涣鱼面前看看它怎么样了

龟大壳看得出澄藕藕着急,特意开口:“麻烦两位小娃娃快些,这小藕娃可担心死它的情郎了”

仪仪鱼和追追鱼也明白了澄藕藕就是那位让涣涣鱼不惜受十道戒鞭也要与之相恋的植灵,便加快了速度向鱼洞而去







待两鱼到了鱼洞,将龟大壳和澄藕藕放了下来便要告辞,龟大壳又感谢了一番便要进洞看看涣涣鱼的伤势

观刑的鱼已经都散了,空地上也被收拾了一遍,澄藕藕看到了埋在池泥里的一片没有被收干净的鳞片,澄藕藕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涣涣鱼身上的,湛湛鱼的鳞片泛银蓝光华,涣涣鱼的是幽蓝光华

澄藕藕走过去把那片沾着血迹的鱼鳞捡起来握在手心里,仿佛能看到涣涣被打的场面,眼泪不受控制地又流了出来,我见犹怜

龟大壳看澄藕藕一副心碎的表情,游过去拍了一下澄藕藕的背道:“小藕娃,别哭了,这涣小子肯定没事,有我在呢”

澄藕藕糊了一藕脸的泪,看着龟大壳做口型:“求求您,一定要救它”

“你不说我也会的,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断不会见死不救,而且涣小子也不会被区区十鞭给打趴了不是,走跟我进去看看你的小情郎”,说着便拉着澄藕藕进了鱼洞







仁老鱼和湛湛鱼正守在失去意识了的涣涣鱼旁边,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动静

龟大壳拖着澄藕藕游了进来

澄藕藕一进洞便看到了涣涣鱼毫无生气地躺在一个浅池里,浑身上下不知道糊了什么东西,看也看不清,甩开龟大壳的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扑到了涣涣鱼旁边哭叫出声:“嘎嘎嘎嘎嘎!”

本来就安静的鱼洞变得更加安静…

澄藕藕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跟鸭叫一般,还在哭叫:“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哭着哭着也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停了下来

仁老鱼看着这个扑在涣涣鱼旁边嘎嘎叫的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至于湛湛鱼,你看不出它是个什么想法,最后还是龟大壳咳嗽了一声道:“切记高声嘛”,眼神飘忽

澄藕藕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哭还是骂龟大壳,但是无论是哪一样,它都不准备发出声音了







龟大壳上前看了看涣涣鱼,安抚澄藕藕:“涣小子受了实打实的十鞭,要是平常鱼早已一命呜呼,但是这小子不亏是世族水灵排行榜第一,品行、样貌、体质样样都是拔尖的,再加上刚打完就上了药养起来,性命没有危险,接下来好好养着就行”,说完了又到湛湛鱼旁边对它说:“你小子经此一事也该长进了些,你兄长对你的苦心可都感受到了?”

湛湛鱼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仁老鱼也反应过来了,澄藕藕十有八九就是涣涣鱼这些日子以来陪着的藕,顿时又有些气上心头,厉声道:“你就是澄藕藕?”

澄藕藕闻言回头,看到质问自己的这条蓝鲤,略加思索便知道了这就是涣涣鱼的叔父——仁老鱼,一想到是它让湛湛鱼打的涣涣鱼就气不打一处来,开口便想反问它为何要这么对自己的亲侄子,刚张口就想到自己刚才的鸭叫,又闭了嘴用眼睛瞪它

仁老鱼见澄藕藕不但不认错,还瞪自己,本就觉得要不是这半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野藕把自己最为看重的侄子给带得违背祖训,自己也不至于会罚下十鞭,就更加对澄藕藕不满意起来,开口就要赶藕:“蛮横无理,引鱼犯戒,你给我出去!”

澄藕藕见仁老鱼二话不说就给自己扣上罪名,气得简直要当场爆炸,但是自己又不能说话,咬着牙,眼眶都要瞪裂了,然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想到涣涣鱼暂且没有了性命之忧,不想在病榻前和仁老鱼吵架(单方面的)就起身走了出去,也不走远,就在鱼洞门口挖了一个坑立了进去,又顺带给小金子在旁边刨了一个更小一些的坑把它埋了进去,然后冷着个藕脸开始做洞神






龟大壳见一鱼一藕刚见面就剑拔弩张,仁老鱼又把澄藕藕赶了出去,劝道:“我说老仁啊,涣小子还躺着呢,你就把它媳妇给骂走了,等它醒过来不得难过啊,一边是叔父,一边是媳妇,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这不是让它为难嘛,这戒鞭都受了,你也表个态不是”

蓝鲤一族,最为重视礼教,仁老鱼也自知刚刚有些过分了,但是它也不是真的把这一切都怪在澄藕藕身上,只是找个借口发泄怒气而已,澄藕藕撞枪口上了,但是它又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的错误,只“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龟大壳一听好友这话就知道仁老鱼态度已经软下来了,只是一时还放不开这个面子










澄藕藕立在鱼洞门口,看着这个涣涣鱼长大的地方,又摊开手掌,摸着掌心的那片鱼鳞,想到那傻鱼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自己竟一件也未为它做过,心道:真是条傻鱼,傻死了

涣涣鱼足足昏迷了五天,澄藕藕也不敢进去看它,只守在门口等它醒

路过的小鱼小虾,乌龟螃蟹,藕哥荷妹看到鱼洞门口立了个缠着紫色飘带的藕,跟前的坑里还埋了一个肥滚滚的小莲子,联系着前面涣涣鱼受罚一事,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怎的事情就变成了:涣涣鱼恋上美丽女藕,在外厮混不归,女藕诞下莲子,涣涣鱼才回来求叔父给个名分,结果叔父因涣涣鱼与植灵相爱且孕育了后代而大发雷霆,罚了十道戒鞭,将涣涣鱼打得生死不明,女藕前来寻鱼却被被拦在洞外,女藕痴心不改,守在洞口,日益消瘦…

虽然澄藕藕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条鱼和一个藕能生出来一个莲子,不过听得多了也从一开始的震惊诧异到习以为常,甚至还会让躲在水草丛里的鲤鱼们出来光明正大地看,还有藕族的藕来看澄藕藕,目光中全是敬佩,仿佛它与鲤鱼一族的下任族长搞在一起是一件多么震惊全池的事情,实际上也确实是的







涣涣鱼重伤,最好的药草裹了五日,才堪堪转醒,只觉得浑身疼痛非常,动弹不得

湛湛鱼一直关注着兄长,第一个发现了兄长苏醒,欣喜地问涣涣鱼感觉怎么样

涣涣鱼看着憔悴了许多的湛湛鱼,费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来,哑着声音道:“我无事,阿湛不要担心了”

湛湛鱼听到涣涣鱼的话心中更加难受,沉声道:“那时,我也让兄长担心难过了”

“你我…是兄弟,那些…都算不了什么”,涣涣鱼说话断断续续,说几个字就要喘一下气

湛湛鱼怕它过度劳累,便让其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又去通知了叔父兄长醒来的消息,沉吟了一会儿,又讲最近池塘里流传得最广的几个版本的故事说给了仁老鱼听

仁老鱼一听只觉得简直不可理喻,让湛湛鱼把澄藕藕给叫进来,莫要再在外面丢脸了

湛湛鱼转头便递给涣涣鱼一个放心的眼神(它不递涣涣鱼也看得出来)出去了

“谢谢…叔父愿意接受…接受藕藕”

“你戒鞭已受,我如何不能接受,鱼藕相恋世所罕见,你既然自己做出来选择就要承担得住”,仁老鱼看着虚弱的涣涣鱼温声道,这时候它才像涣涣鱼的叔父,而不是下任族长的叔父

又言:“你那…媳妇,我瞧着也是个真心为你着想的,还敢为了你顶撞我,虽然有些无礼却也是个好孩子,你们两好好的吧”,仁老鱼不知怎么称呼澄藕藕也就随了龟大壳的说法,再加上外界的八卦故事,它就以为澄藕藕是个女藕,哪里知道龟大壳就是顺口一说,至于八卦更是捕风捉影论起真实度来连事实的一半都不到

涣涣鱼虽然好奇仁老鱼对澄藕藕的称呼,但还是高兴地应是










澄藕藕数着今天从自己跟前无意路过的第712条小鱼叹气,也不知道涣涣鱼恢复得怎么样了,自己好想见它

澄藕藕除了父母和姐姐,第一次如此思念一支藕,哦不,一条鱼,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飞在天上的风筝,线在涣涣鱼手里,一收一放扯得它难受

龟大壳那天说涣涣鱼是自己的情郎,澄藕藕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些天从别的水灵植灵口中听自己的故事听得多了,也有了一点抵抗力,但是只要一想到涣涣鱼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想和自己结灵契就害臊得厉害,扭扭捏捏倒真像个女藕了,又让八卦群众更加确信了澄藕藕是个可怜的女藕这一点

“兄长醒了,你可以去见它了”,耳边突然传来湛湛鱼的声音把澄藕藕吓了一跳

一听是涣涣鱼醒了,而且自己还可以去看它,都不用湛湛鱼带,抄起小金子进冲了进去,不过由于自己的藕腿实在比不过鱼尾最后还是比湛湛鱼慢了一点

澄藕藕一进去就扑到了涣涣鱼跟前,湛湛鱼已经把兄长往上扶起来了一点,靠在洞壁上,然后就出去了

这样一来澄藕藕正好可以抱住它,涣涣鱼抬起鱼鳍摸着澄藕藕的脸,摸到一手的湿润,和池水不一样的温度让涣涣鱼知道澄藕藕哭了

涣涣鱼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身上纵横交错的戒鞭痕无不显示着其带给受者的痛苦,由于掉了许多鳞片,涣涣鱼如今身上真是没一片完好的地方

澄藕藕抱着涣涣鱼,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不要命地流,澄藕藕觉得自己真是被认成女藕认得多了,哭哭啼啼得也真像个女藕一样

澄藕藕一哭涣涣鱼就慌,只知道不停地安慰:“藕藕你别哭,别哭好不好,我没事,就是受了点伤,你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许是着急,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叫一声,澄藕藕立马止住了哭声,慌忙道:“涣涣鱼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弄到你伤口了!”,关心的话语中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涣涣鱼见澄藕藕不哭了,松了一口气道:“藕藕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澄藕藕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你说什么对不起,该说的是我才对,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罚”,说着又要哭起来,又怕涣涣鱼又扯到伤口只用力忍着,转头看向别处

涣涣鱼见澄藕藕不看自己,也不让它转过来,只说:“我触犯族规祖训受罚是应该的,藕藕我心悦你,想与你结灵契,永结同心,你可愿意”,说完期待地看着澄藕藕

澄藕藕听到涣涣鱼的真情告白,有些难以置信,虽然听别人说了这么多次涣涣鱼心悦自己,但是和亲耳听到从涣涣鱼嘴里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澄藕藕的心里是开心的,它从未在意过结灵契的对象是谁,因为它觉得有无灵契都没有什么不同,如今它听到涣涣鱼想要和自己结灵契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和期待

自己也喜欢涣涣鱼,自己也想和它结灵契,澄藕藕刚要答应,突然想起来自己被屡屡认成女藕的事,怕涣涣鱼也以为自己是女藕又有些犹豫

涣涣鱼看着澄藕藕藕脸上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纠结最后犹豫的表情,以为澄藕藕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便说:“没关…”,刚开口就被澄藕藕打断,“我是男的,不是女的”,涣涣鱼没反应过来,怎么藕藕和自己说这个干什么,澄藕藕又道:“那个龟前辈,还有好多鱼虾,甚至自己的同族都把自己认成了女藕,你是不是也是”,澄藕藕说完就低着头不说话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听到涣涣鱼的答案

涣涣鱼一听就知道澄藕藕肯定以为自己那些水灵和植灵一样将它认成女藕了,顿时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柔声道:“藕藕,你抬头看着我”

澄藕藕依言抬头,便见涣涣鱼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泛着幽蓝光华的鱼眼里倒映出自己忐忑的脸

“藕藕,我知道你是男的,一直都知道,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把你认成女藕的,但是我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男的,而且藕藕,不管你是男藕还是女藕,你只是我的藕藕,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会喜欢”

澄藕藕听了涣涣鱼的话心里暖融融的,这条傻鱼,“我愿意,我也想和你结灵契!”

澄藕藕笑了起来,白玉一般的藕脸上是许久未见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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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把这篇超出预料之外长度的脑洞给更完啦!用手机一点一点地敲了将近三个小时,手眼睛都酸得不行了,想到自己以前看的粮觉得太太们真的厉害

最后一章格外肥美,因为我实在不想再把这个写出第四章了,拼了命地想结尾

这一章发生了很多事,比如涣涣鱼,湛湛鱼和仁老鱼那一段,湛湛鱼说的那些话,在原著里我就觉得正是因为蓝大和叔父的承担和保护,蓝二才能真正放手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当蓝大也有了很想很想要争取的时候,蓝大也需要支持和保护

写蓝大被打的时候,我老是想到鱼香肉丝,我有罪

还有就是临时给思追和景仪打了个酱油哈哈哈

至于变声嘎嘎嘎叫也是写着写着就突然冒出来了,和婴大鹅一样哈哈哈

还有就是女藕,对不起原谅我,给澄澄设定得太OOC了一些

这个故事就结束了,其实我觉得这个脑洞真的不能细看细想,比较真的有一条鱼看着你,眼睛里还能倒映出你的藕脸应该挺可怕的哈

还有一点点衍生脑洞,可能以后会写番外也不一定

最后,谢谢喜欢这篇文的朋友~啾咪

谢谢我的室友不厌其烦地帮我审稿,纠错~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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